徐怀谷慢慢坐直了身子,看见不仅是左丘寻眼神有点古怪,黄善更是如此,远远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活像是白日里见鬼了一般。
徐怀谷疑惑询问:“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什么了?”黄善不答话。
左丘寻顿了好久,才说:“那刀客和拿扇子的男子死了,而且我们之前所处的那个村子其实是一座秘境,现在秘境也已经崩塌了,现在我们是在外面。”徐怀谷不知道左丘寻为何答非所问:“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那我昏迷了几天?”左丘寻说:“七天。”徐怀谷有点吃惊:“这么久?我还觉得没多久,感觉只是一瞬之间。”左丘寻白了他一眼:“洞天之中不知日月,你昏迷的时候哪里会知道时间流逝。不过你这一昏迷可就真是苦了芹儿妹妹,为你操心得都快累死了。”徐怀谷看向雪洞一边别白色灵气包裹着的余芹,她在灵气的保护之下还在安详小憩着,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他有点心疼,说道:“辛苦她了。”左丘寻冷眼:“说一句辛苦便好了?”徐怀谷不解地看向左丘寻,不知道她突然这么刁难是哪样。
左丘寻秀眉拧成一团,起身对徐怀谷说:“起来,我有话对你说。”说完她就径自走出雪洞。
徐怀谷看向黄善,问说:“她这是怎么了?”黄善缓缓摇头,说:“不是她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和她出去吧,你应该还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情况吧?左丘寻她会告诉你的。”徐怀谷疑惑地走出了雪洞。
一走出雪洞,一股夹杂着鹅毛大雪的寒风就袭来。徐怀谷缩了缩脖子,感慨了一句天气寒冷,便对着前方不远那一抹白色身影走去。
左丘寻站在风雪之中,背对着徐怀谷,他走上去,到了左丘寻身后。徐怀谷小心问道:“黄善说我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你会告诉我,那我到底现在是怎么了?”左丘寻转头,说:“你还记得你说第一眼看见我,就感觉剑意被牵动吗?”徐怀谷点头:“对,的确如此,上次我还问过你这个问题,不过你没有回答,说我破了三境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了。”左丘寻接着发问:“没错,你现在就已经有三境了。我猜你的心湖里不是一座湖泊,而是一柄剑吧?”徐怀谷脸色一变,连忙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左丘寻从容拍掉了白色长袍上面的落雪,还是没有回答徐怀谷的问题:“那你可知道什么是天生剑胎?”徐怀谷疑惑:“不知道,也没有人和我提起过。”左丘寻说:“正常,天生剑胎在破三境之前本来就极难辨认,除了同是天生剑胎之人之间的共鸣,几乎没有其他辨认方法。话说你那两把剑的品秩都不俗,尤其是短剑上面的剑意,已经很是高深了,是哪位高人送给你的吧?”
“是扶摇宗邓纸鸢。”左丘寻讶异:“原来是她,竟然连她也没有看出来你的底细。”徐怀谷焦急:“那我的那一把剑的心湖究竟是什么情况?”左丘寻平静说:“你是天生剑胎。”徐怀谷挑眉:“那又如何?很厉害吗?”左丘寻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很厉害,是非常厉害。”徐怀谷又说:“可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厉害。”左丘寻皱眉。
觉得天生剑胎没什么厉害,那也就是说她也没什么厉害?左丘寻心湖剑动了。
顿时风雪之间出现一股比风雪更凌厉的剑意,而且许许多多白色小剑和剑气悬浮在空中,比天上落下来的鹅毛大雪还要密。
徐怀谷抓起眼前的一柄细微小剑,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剑?”左丘寻说:“这是我心湖里面的剑。”徐怀谷说:“你的心湖里也是剑?那你也是天生剑胎?”左丘寻说:“对。”徐怀谷点了点头,平淡地说:“那你把心湖里面的剑弄出来干什么?”左丘寻也平静地说:“打你。”徐怀谷不可思议:“打我干什么?我没做错什么啊。”左丘寻说:“对,你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今天看你不爽,想要教训你一顿。”空中所有小剑齐齐调转方向,对准徐怀谷,密密麻麻,就像是女子发间青丝,难怪被叫做
“青丝”。左丘寻挑眉问道:“现在还觉得天生剑胎没什么厉害吗?”徐怀谷觉得这些小剑聚集在一起,颇为有趣,便笑着说:“应该还行吧。”左丘寻有点不满意他的这个答案,于是所有小剑聚拢,如同一条溪流,对着徐怀谷出剑。
剑意滔天,但是徐怀谷反而觉得很舒服,好像当时遇见左丘寻的第一眼就应该又这么一次畅快的出剑。
徐怀谷迎着那小剑,从容笑道:“我也有剑,不过只有一把!”心湖之间,那柄莲子小剑飞荡而出。
一道雪白剑气出现在这白雪皑皑的天地之间,顿时左丘寻小剑凝成的溪流被这道剑气削去不少,但是小剑也十分灵活,被剑气冲散之后立马重新聚集,瞬间就把徐怀谷把包围起来。
此时的小剑就像是一座飓风环绕着徐怀谷,而他就处于飓风的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