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谷那冷淡的态度引得辛邻苑颇为不满,他正在气头上,便想要上前去和徐怀谷理论。
但是好在吴素素赶紧拉住了他,低声劝了好几句,他才作罢。吴素素看了眼徐怀谷,给他台阶下道:“辛师兄,这家伙既然这么扫兴,我们也别和他计较,离开此处就是。反正新雨宗里面值得一逛的地方还有很多,没必要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辛邻苑又没好气地瞟了一眼徐怀谷,然后才点点头,准备和吴素素离开。
“等等!”徐怀谷突然叫住了他们,问道:“请问二位,是否知道新雨宗里,哪里有一片紫色长穗花海?”辛邻苑本来也准备回之
“无可奉告”,但是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神情一滞,连忙反问道:“你从哪听说这个地方的?”徐怀谷答道:“从我上山要找的那一位故人口中得知。”吴素素听到紫色花海之时,神情也愣了一愣。
此时,她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转头看向徐怀谷,说:“你那一位故人倒是对新雨宗熟悉得很,只不过可惜的是,这片花海在五年前,被一场野火烧没了。那个地方,现在就是一片杂草,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徐怀谷点头称谢,又问道:“二位既然是从小在新雨宗长大,可否认识席铭这个人?”哪知一听见这个名字,辛邻苑和吴素素顿时脸色大变,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地说:“你是来找席铭?”辛邻苑神情凝重,拉住吴素素的手,向前走一步,把她挡在身后,然后另一只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剑鞘。
徐怀谷笑了笑,说:“二位不必如此,席铭与我并不相识,我不是为他来报仇的,我只是随口一问。”
“还请二位对我的戒心不必如此重,我既然说过上山来是对新雨宗没有恶意的,就说到做到。”辛邻苑并不相信他,冷冷地说:“我现在很后悔把你带上山。”徐怀谷不置可否,笑道:“可是人间没有后悔药。”辛邻苑和吴素素二人赶紧离开了此地,徐怀谷目送着他们远去,低头想了想,然后便开始继续找合适的石料。
……却说顾三月得了徐怀谷的指令,下山去置办年货。她大摇大摆地走下山,压根就没打算隐匿行踪,自然是被艮山宗的一行人拦了下来。
一回生二回熟,那个叫做霍启丞的人见了是顾三月,便盘问道:“你下山去做什么?”顾三月便按徐怀谷教给她的话来回答:“我师父让我下山去置办年货。他还说,要是你们不给我下山,他会亲自提剑过来会会你们。”霍启丞听了之后大笑,然后没多问,就给顾三月放了行。
顾三月得意洋洋地走了,霍启丞看着她逐渐消失在了山林之间,便取出了一柄传信飞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悉数传回艮山宗宗主段右。
而在艮山宗里,段右拿到这一柄传信飞剑之后,也是对徐怀谷的莫名出现感到了困惑。
至于什么下山置办年货的说法,他更是没相信。毕竟在他的眼中,哪有修士还过年的?
好在艮山宗现在并不是他一人主持事务,那一名来自水云宗的长老崔淮,也在这里。
两个人一起商量,总比他一个人想办法要强。段右便问崔淮道:“崔先生,你怎么看这个插手进来的剑修?是否会对我们的大局有影响?”崔淮手里掌了一盏茶,喝了一口,慢慢说道:“不急,等七里山的信过来,先摸清楚这个剑修的底细再说。”话音刚落,天边就有一道流光飞过。
崔淮又抿了一口茶,另一柄传信飞剑就落在了他的眼前。段右笑道:“还真是说到就到。”崔淮也回之一笑,把传信飞剑放在耳边,随后,他的表情就开始古怪了起来。
段右问道:“七里山那边怎么说?”崔淮皱眉,有些困惑地说:“七里山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段右也颇为讶异,说:“还能有他们不知道的事?难道是因为这个剑修是无名之辈,所以他们压根没在意?”崔淮放下手中的茶盏,捋了捋胡子,说:“霍启丞是六境,可他却说,这名剑修的境界比他还要高不少,那就至少是七境了。这样的剑修乔装打扮,还带了一个徒弟,七里山能不事先察觉到?依我看,是七里山不愿意告诉我们有关这个人的消息。”段右又说:“那按崔先生这么说,难不成是此人的背景极大,七里山并不愿意自身被卷进这件事里?”崔淮叹了口气,说:“还不知道。而且我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为了新雨宗,甘愿拦在我水云宗的面前。新雨宗可曾有结识过什么大人物?”段右很确定地说:“这些年来,我算是把有关新雨宗的情报收集了个遍,从没听说新雨宗有这种奇缘。除非……”他猛地像是回过神来想起了什么,说:“崔先生,你说苏涒会不会是假死,这个人,就是苏……”
“荒唐!”崔淮脸色骤然铁青,猛地一拂袖,把茶盏打翻在地,骂道:“怎么可能是她!她早就已经死了!”崔淮接着骂道:“本来吞掉新雨宗,就是芝麻绿豆大点小事,由我亲自来镇压,还能出什么乱子?我看你就是在杞人忧天!”段右见崔淮对自己发怒,心中也颇为不满,但奈何这是水云宗的长老,境界还高自己一境,他只得忍气吞声,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