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蒋正丰的妻子还继续说了,“那家伙在电话中说,让我们快把孩子送过去,他说他的手段我们知道,要不就要找人抄了我家,整死我们!”
“哼,嚣张得了几时。”
曾家辉最后见到了蒋正丰的父亲,这位倍受压力的村支书。六十岁的村支书是哇哇大哭,“事到如今,不如一头撞死?”
“前几年挣不到钱,用了包工头后有效益了,于是就抱着侥幸心理。”
村支书如此揣测儿子蒋正丰的心理。
最终,窑主蒋正丰为贪婪付出了代价。这个中年男子留给村民最深的印象来源于十年前。有一次他贩粮至邻近乡镇,因车辆无相关证件,被当地运管所扣留。为抗拒交费,他竟浑身捆满雷管与运管所对峙,后被证明雷管为假,遭至一阵痛打。
这使得他在村民中口碑甚差,有村民在调查时说,“他脑子缺根弦,做事认死理”。而陪同调查的当地驻村干部形容,“他是一个典型的抗法刁民。”
前些年,蒋正丰一直在设法谋求发家致富。他曾一度以运输为业,但所获寥寥;还承包过两年全村的农田灌溉业务,却屡因收缴资费,与人发生龃龉。后来曾开办石灰窑,但适逢临近的地区搞风景区开发,石灰窑因被本地查禁只好关停。
砖窑开办于石灰窑关停之后,被蒋正丰寄予厚望。他向农村信用社贷款三十万元,成立了这座后来的“黑砖窑”,但收益一直不好,直到有包工头主动要求加入。
事发后,蒋正丰的父亲因为身为村支书和窑主父亲的角色而备受指责。“失职、渎职、保护伞!”
媒体和上百万网友给他扣上了帽子。
面对曾家辉的造访,他先是保持沉默,因为事到如今,他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会越抹越黑。”
曾家辉淡淡的道:“不是洗清的问题,而是你确实犯事了。”
“我甘愿接受组织处理,”村支书说,“作为村支书和窑主父亲,确有失职之罪。我唯一的请求是希望保留党籍。”
“你对自己的儿子犯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