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平静下来,高祥拿着一盒茶叶从市长办公室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电脑边时,哪儿还有精力给赵副市长写材料,直想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即便在这种疲劳程度下,高祥还是没忘记给一个领导发一条信息:胡市长似乎心情很压抑,正在寻找发泄的方式。
半分钟之后,他收到了回复:密切关注,有事急报!
他在手机上打了两个字:遵命!
完成了这一使命,他才真的关上办公室的门,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科长过来窜门,打开门一看他在睡觉,也没叫醒他,只瞪了一眼就走了,不是不想批评教育这名下属,实在是有顾虑。人家胡市长点名让这家伙只负责市长的材料,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谁还那么不识趣?
但科长们不敢、办公室的主任们不敢,并不代表市政府就没人敢对他怎么样?毕竟高祥现在只是一个小科员,就算市长秘书,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工作人员而已。当然,要是知道这早上高祥是为了伺候胡市长两次而劳累过度休息,恐怕就没人那么认为了。
但赵副市长不知道这一详情啊。
赵副市长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想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离省城交流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一个文字功夫不深的副市长,又想着要在会上好好表现一番,那心里就有点急切了,一想到材料还没到自己手上,他就让自己的秘书联系高祥。
可秘书打高祥的手机,无人接听,打他办公室的座机,占线。他还以为高祥在用座机褒电话粥呢,其实高祥的手机已经设置成静音了,座机让他直接把话筒扔到了桌子一边。原本他是想把座机的线拨掉的,想想手机不接可以说听不到,座机不接就表示不在岗了。
等了几分钟,赵副市长的秘书再打座机,还是占线。一连几次如此,这位秘书就跑上市长所在的这一层楼来一探究竟了。当他上来推开没有锁的门一看,高祥正趴桌上睡觉,座机话筒扔在一边的,那气就不是一般的大,他本想直接叫醒高祥的,让他自己去跟赵副市长解释。可他对高祥本来就有点不感冒,这下想使坏了,竟然悄悄的退了出去,直接回报赵副市长,“高祥正在办公室睡觉呢,我叫了他半天,硬是叫不醒。”
“有这种事?”赵副市长一听就火大了,“他把我的材料写好没有?”
“没有。”
这位秘书此话倒不是胡说,他确实一早来到办公室就去高祥那儿看过,见他才开了一个头,刚码了几百字,这会儿又直接在睡觉,写好了才怪。
“娘希皮!”
赵副市长虽然姓赵,但据说他母亲是改嫁给了一个赵姓人,而将原本姓蒋的赵副市长更名为姓赵的,为了表示自己真实为蒋姓,赵副市长骂人也喜欢用当年蒋委员长那句“娘希皮”。只要他用了这人词,那就表示他是真是愤怒了,不然他不会拿自己母亲改嫁的事来提醒什么。
“你去把他给我叫来。”赵副市长刚说完,又似乎觉得不妥,虽然这高祥只是一个小职员,可自己这是有求于人啊,如此时间紧迫之际,这样可不好,“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