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房门紧闭,春婵守在门外,不敢多言。

    秦彧踏入小院时,瞧见的便是这副景象。他行到门扉处,脚步微滞停了下来。

    此前侍卫禀告,秦彧知晓甄洛的父亲前来看过她,他原想着借那甄渊敲打一番甄洛,可吩咐下去后,思来想去心中却浮起烦躁,这才来了这里。

    秦彧站在门前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春婵回过神来,答话道:“老爷来瞧姑娘时,似是相谈不欢,姑娘想一人静静,吩咐我等候在门外不许进去。”

    秦彧听罢婢女的话,凝眉抬步上前,伸手欲要推门而入。

    他手刚碰到门环,眉头紧蹙,想到些什么,突然顿住,停了动作,转身往窗棂处走去。

    秦彧身量高,立在窗外便能瞧见里面的景象。

    他停步在窗棂处,侧首往内看了眼。

    眼前女子伏案低泣,肩头微颤,却只有极轻极轻的压抑声响。秦彧见此情景,不禁忆起梦中人哭泣时的模样,她也是如此,哭泣都隐忍克制,好似再多委屈都能强自咽下。

    可她不明白,偏生是她这副模样,才最让人想要欺负折辱。

    委屈难忍,孱弱可怜,反倒让人既爱又怜。

    可这怜爱,却又难免夹杂着几许心疼。秦彧低低叹了声,跳窗而入。

    甄洛听见声响,猛地抬首,入眼就见秦彧从窗上跃下。她楞住,忘了反应,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直直的瞧着。

    “瞧什么?只许你翻墙,不许爷跳窗?嗯?”他笑容恣意,满是不羁。

    甄洛回过神来,背过身去抹了脸上泪水,呛声道:“你想跳便跳,我如何能拦你。”

    秦彧揉着鼻子走上前,同她玩笑道:“方才我过来时远远见了甄渊,听闻他昔年曾是金陵城第一玉面郎君,怎的如今瞧着却沧桑老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