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光捧着两坛子酒宝贝似的捂在怀里,见到院门口的云野时她先是一愣,后将那溢出喉咙里小曲儿生生掐断,露出个自认为很是温婉的笑容来。

    “云公子是在等我么?”

    这话并非自恋,亦非调侃,而是云野惯常会在这时辰歇下了,今日却还提着灯笼杵在院子门口,人站的比一旁的大树还要笔直,不是等她,也不会是因为夜里的风好喝吧。

    她眨巴眨巴眼,十分的想当然。

    可云野却淡淡的瞧她两眼后冒着冷气似的吐出句,“房中闷热,出来透透风。”

    说罢提着灯笼没再睬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麒光皱了下鼻头。

    这人的性子十分别扭,不好相处,也不知楚伶霜看上他哪一点了,难不成只是看上他这张脸了么?

    嗯……如果仅仅是脸的话,好吧,他确实无可挑剔。

    今日喝到了梅儿醉,麒光心情好的不得了,临走前将喝剩下的两坛子酒都带了回来,黑风说这酒要在土中保存味道才好,麒光连忙在院中找了个合适之处挖了个坑把酒埋下。

    且等着哪日云野做了好菜,她再挖出来喝。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麒光不知不觉竟已在秘境中待了半月有余,她一向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惯了,冷不防的在秘境里规规矩矩待上这些许时日,耐性差不多快被耗没了。

    想起朱瑾说的那些条条款款,她是样样都做了,可云野也不见对她多热络,天族了不得的女上神头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晌午时分,麒光一人在院子里,拿着把菜叶子逗着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兔子玩,嘴里嘀嘀咕咕的跟着兔子念叨,“小灰啊,你说云野喜欢怎样的女子,环肥燕瘦、花红柳绿总该是有个想法的吧,楚伶霜这张脸生的这么美,他是怎么做到视若无睹的呢?”

    这大致是麒光降临世上许多年里,头一次生了忧愁。

    她垂下脑袋,突然又一惊一乍的冒出一句,“啊……他……他莫不是真被我猜着了,其实他爱慕的是男子?”

    小兔子被她这一吓惊恐的窜出老远,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