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王晞的性子,陈珞要是为难,她就不问了,可这件事关系重大,还事事透着蹊跷,由不得王晞自己糊弄自己。
她静静地望着陈珞,等着他开口说话。
陈珞在她清澈的目光下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之所以不说,是不想让王晞牵扯进来。可王晞先是帮他想办法弄清楚乾清宫香料的配方,后又帮他找大夫、推荐幕僚,还听了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他要是真心想让她置身事外,就应该再冲动也忍着的。
他现在想让她退出,早干什么去了?
陈珞在心里苦笑,沉吟着还是把他心中所想告诉了王晞:“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总觉得一个人再坚强也有软弱的时候,皇上也难免有要做慈父的时候。可皇家不是其他人家,给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他要是真心疼爱七皇子,想宁嫔有个好晚景,就应该安排好储君的事,让七皇子能和未来的储君交好。否则储君不定下来,他就算是给七皇子打个金笼子,新君一句话就能让他下了诏狱。”
王晞听着心里一跳,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的意思是?”
陈珞点了点头,朝着王晞走了几步。
王晞骤然间脸红。
陈珞估计是想和她说悄悄话,可他靠她太近,又高了她快一个头,站在她身边就像座山把她包围其中似的,她不仅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柑橘一样的香味,还能轻易地看清楚他杭绸道袍上纵横交错的织纹。
她更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王晞怕自己一抬头,头,还想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成为功勋世家中的第一家,光宗耀祖,做到我祖父也没能做到的事。
“结果庆云侯府釜底抽薪,老老实实的,什么都听皇上不算,还约束家中子弟,小心翼翼的最多让言官抓到个纵酒狎妓的丑闻而已。
“庆云侯府安生了,我父亲也没用了。他居然还敢和我母亲叫板,我都不知道他脑子是么长的?”
怎么说着说着,话题扯到了镇国公的身上。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陈珞是多么的不待见他这个父亲。
王晞忍不住道:“说不定你父亲是有意的呢?他也算是经历丰富了,再糊涂,也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出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