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一点你就想到我?”翁檀有点诧异。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天枢老人道:“当年七国之乱,作为赵王刘遂的手下大将,翁老将军和前去平叛的朝廷大将曲周侯郦寄打了一仗,首战取胜,还斩杀了不少汉朝大将和军士,之后不久却和家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留给世人很多猜想,也因为如此,才减轻了赵地对朝廷的压力,使得朝廷可以顺利平叛,大胜之下人人都在请功,自然也没人愿意继续追究。开始我也以为像传说的那样是翁老将军被害了,到后来想想这也不太可能,以老将军的实力,当时赵地的武官恐怕还没有谁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是有,也应该提着你的头颅押着你的家小去请功,但这些都没有出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翁老将军不愿打这场仗,带着家偷偷跑了。翁锐的武功基础有模有样,一看就是家学,他自己也说是祖父教的,翁姓又有武学家学的恐怕不多,再加上他说这会杀头,恐怕我要再想不到翁老将军都很难。”
“唉,”翁檀长叹一声道:“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我还有一个猜测,”天枢老人道:“后来我听说赵王刘遂下令借兵匈奴以攻汉,你是在他下令之后才走的,我想你一定是对这件事不满。”
“人微言轻,不满也只能选择逃避罢了,”翁老将军道:“作为人臣,本该尽自己的本份,随主起事是死是活那都是命。原只说是为了清君侧而诛晁错,但到后来却成了联合匈奴来攻汉,这匈奴对大汉之地虎视眈眈上百年,本就是朝廷大患,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既管不了,也只好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
“呵呵,”天枢老人一声轻笑:“这就是老将军最使我敬重的地方。”
“天枢老人说笑了。”翁檀道。
“不要叫我天枢老人,呵呵,”天枢老人道:“也许我和你的年龄也差不了多少,你称我天枢子即可。”
“好,那就叫天枢子,呵呵。”翁老将军也不再矫情。
“我很好奇,既然翁锐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天枢老人道。
“说他一点没说也不真实,”翁老将军道:“翁锐在家里就不是个很安分的孩子,开始看他回来学着练气,我还以为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的,怕他练得不对我还指点了他几次,可到后来在那个大雨天没等到人,看他回来失落的样子,我才明白这孩子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对这个人突然就有了兴趣,这才想起他平时问我的一些问题,什么牦牛到底是什么牛?坐着牦牛真的爬山越岭如履平地?还问我能不能用刀劈开石头等等。”
“这孩子是喜欢问问题。”天枢老人也感慨道。
“看着他第二天回来欢天喜地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找到你了,”翁老将军道:“武林有武林的规矩,不该问的我绝不问,他每天回来都像着了魔似的背那些经脉口诀,在自己的身上找穴位,虽说我只是一个练刀枪的粗人,以前也不练这些,但我知道这是道家高深的内功心法,联系到以前的种种迹象,我终于想到了天枢门。”
“你了解天枢门?”天枢老人道。
“谈不上了解,只是听说,”翁老将军道:“我戎马一生,上阵杀敌耍大刀,练的都是粗把式,虽算不上武林人士,但也听过不少武林的典故,武林有很多门派,有的经常招摇于市,有的则讳莫如深,但多少都知道一些,然而最神秘的莫过于道门三圣门。听说这三圣门成门立派的时间各不相同,但却都深谙道家的道法精髓,各自创出绝世神功。”
“你都听说什么神功了?”看着别人谈自己,天枢老人倒是兴趣很浓。
“这可都被传成武林中的天人了,但也只是听说和传说,很少有人见到,”翁檀正色道:“听说天枢门为武圣人孙武的后人所创,不仅道家内功、剑法冠绝武林,还传承了武圣人的战阵埋伏运兵之道;天机门醉心于机关暗器之法,恐怕在这上面已经到了入道入仙的境地;天工门只是听说尊鲁班爷为祖,建筑的奇巧恐怕是帝王将府也未必能及的,只是不知道这天工门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