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他们的归来,给登州地界带了一场风暴,所有准备去新罗、百济或倭国的商人,都纷纷找到陆青他们,希望可以和他们组队,毕竟若是从新航线走的话,不但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而且成本也会降低几近一倍,如此划算的生意,自然是有人抢着去做。
不过很可惜的是,按照当初的协议,这条新航线是归齐王府管理的,因此航线的海图已经交给了李愔,所有想走这条新航线商家都要到王府报名,然后统一划分,再由陆青他们派出协助的人领航,当然了,商家报名时是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的,毕竟为了开拓这条新航线,李愔可以付出了两条新型船只的代价,不想办法收回成本可不是他的性格。.
除了航线之外,两家官办造船厂也出奇的火爆起来。经过试航之后,陆青他们虽然发现两船新船上一些小缺点,不过这并不能掩盖两种船船的巨大优点,因为这两种船都是尖底船,再加上设计合理,因此重心都在水面之下,这样一来,这两种船虽然吃水深了一些,但是却更加的平稳,抗风浪性也更强,探索航线的过程中,他们就多次遇到大风浪,但却都安全的驶了过去。除了平稳安全之外,这两艘船的速度、操作等也都比以前的船只更强,因此随着陆青他们的传播,这两种新船渐渐得到不少海商的认可,纷纷跑到官办船厂订购,为了满足这些疯狂的订单。不但民船厂开始扩建,连军船厂也分出一部分工匠,开始建造接订单建造两种新船。
而趁着这个机会,李愔干脆把登州的造船业也整合起来,成立了船舶工业协会,所有想得到新船建造专利的船厂,都要加入到这个协会中来。对所有造船厂进行统一归化分配,而经过这一轮整合,将登州所有的造船工人和资源都发挥到最大功能。也使得登州的造船业开始了历史上的第一次大爆发,短短几个月内就生产出几十艘大小不一的各种盖伦船、福船。
本来这个船舶工业协会的会长是想让一帆担任的,不过她忙着试制蒸汽机。而且时不时的也要帮袁天罡和李淳风做些试验和验算,因此忙的不可开交,连自己名下的那个民船厂都没时间打理,更不用说处理船舶工业协会的事了。
最后无奈之下,船舶工业协会的会长交给了魏黑子,经过两种新船的设计工作,魏黑子已经慢慢在登州造船业中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再加上李愔的支持,他也网罗了一批技艺精湛的造船工匠,而且经过李愔的授意。成立了一个船舶设计院,专门研究、改进新船型,其中两种新船的专利就挂在这个设计院的名下,因此登州各个大小船厂都与其有紧密的联系,由他担任船舶工业协会的会长也是众望所归。
另外由魏黑子担任会长还有另外一个好处。他本来就是李愔王府上的官员,由他担任的话,也便于李愔对整个船舶业的掌控,毕竟造船业在李愔的计划中,占有一个关键性的地位,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更好的利用起来。
等到登州的商队将新航线走熟之后,陆青他们却向李愔告辞,说是要回南方办点事情。他们本来就是南方来的商人,现在回去也很正常,因此李愔也没有阻拦,在王府摆酒为他们送行。酒席上陆青等人表示,他们回去把事情办完之后,马上就会回来,以后很可能常驻登州,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李愔也早就希望将陆青他们收为已用,因此自然是万分欢迎。
送走了陆青他们之后,李淳风却也要告辞,夏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他的假期也用的差不多了,自然要早早准备回长安。六分仪的研究工作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在袁天罡和赵一帆的帮助下,他们已经整理出一套利用天体计算经纬度的方法,而且也将整个复杂的计算过程简化了许多,然而想用李愔提供的那几样东西做成六分仪,然后将计算过程和六分仪的使用结合起来,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
因此李淳风这次回到长安后,不但要将上次早就说好的天文台建起来,另外还要设计六分仪的工作原理,任务十分艰巨,幸好长安城中也有不少精通天文算学的人才,李淳风倒不用担心没有帮手,而且他也向李愔保证,这个六分仪的研制虽然有困难,但只要给他一段时间,他就有信心研制出来。
对于李淳风的保证,李愔自然是万分欣喜,只要能搞出来就行,至于时间,反正他今年才十五岁,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今天就是李淳风离开的日子,李愔便装打扮,身边只带了几个护卫为他送行,袁天罡和赵一帆自然也在送行之列。只是不知为何,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是精神不佳,好像昨天没有睡好的样子。
李愔三人与李淳风共同举杯,喝过送行酒后,然后李淳风大步走上船头,回身拱手道:“各位请回,淳风就此告辞!”
李愔三人也是拱手回礼,口中连说:‘珍重珍重!’
而李淳风也是连连挥手,直到看着码头上的三人越来越小,最后连整个登州港都慢慢的消失在海平面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虽然海风很大,不过他却没有进到船舱里,而是看着海面上的飞鸟,想起昨天晚上袁师找到自己所谈的事。
“淳风,还记得我们与齐王殿下初次见面时,殿下让我给他相面之事吗?”烛光下的袁天罡紧皱眉头,似乎想到什么不可解的难题一般。明天就是李淳风离开之日,今天晚上袁天罡准备和李淳风促膝而谈,同时也想将这些天他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难题告诉对方,让他帮自己推算一番。
“嗯,袁师,那次我也有些奇怪,以您对相术的造诣,这世上怎么会有看不透的面相,想必当时袁师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吧?”李淳风坐在旁边,一边给沏茶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