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波诡云谲风波未平的朝野,因着楚玉的一番论理,又掀起更大的风浪。
勤政殿。
赵祯看着跪哭在地的秦大人,只觉得脑仁生疼。
若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这么梨花带雨泫然若泣,倒是别样的风情。
只这秦大人一个大男人不说,长相还并不出众,就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实在有碍观瞻。
只赵祯也不好明白着说,只道:“此事尚未有定论,我这便让开封府查明,定让那人给秦公子一个交代!”
秦大人泣诉道:“犬子本无辜,这小娘子也不知仗了什么势,就这么生生让人将他打成这般,至如今尚瘫卧在床,不得起身,待我夫人前去理论,她却抬出皇后娘娘,伶牙俐齿,甚是了得,还望陛下为犬子做主!”
赵祯亲起身扶了秦大人起来:“既此事已交于开封府,想来必会给令郎一个答复,秦大人舐犊情深,自当珍重身体才是!”
秦大人用袖口擦了擦两颊的泪水,又躬身道:“那小娘子欺了犬子倒也罢了,只那四为楼这次论理,她倒是大放厥词,胆敢乱议朝政,民间有不明事理者,为其所蛊惑,导致群情激愤,不若让四为楼自查自省一番,也好震慑众人,以免跟着有样学样,倒是难以管教。”
王曾亦站在旁边,此时开口道:“臣亦听闻此次论理一事,那小娘子所说所言,并无任何逾越之处,且那四为楼有陛下御赐牌匾,若是下令申饬,倒是不好。”
那不就是驳了赵祯的面子,打他的脸么?!
吕夷简向来与王曾不合,此次与范仲淹交锋又算得上是大获全胜,正是得意之时,楚玉此番做派正是与他相悖,又听王曾为楚玉说话,便不紧不慢地道:“次相大人这是要偏袒那小娘子?”
“我与那人素昧平生,不过就事论事罢了,朋党一事,本应对事不对人,又何来偏袒一说?”
下首又有人拱手道:“有朝以来,朋党俱是大忌,这无知妇人因一己之私,强行为范党辩驳,煽动民意,实在胆大妄为,应当惩前毖后,以免有后来者有样学样!”
赵祯看着满殿纷纷扰扰的大臣,皱着眉头又坐了回去。
“此事尚无定论,暂时搁置,有待开封府查明一应真相再做处置,尔等若无其它要事,便退下罢!”
秦大人觑着吕夷简的眼色,识相的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