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很少见楚玉有这种犹豫不定踌躇不决的时候,只是她沉默寡言惯了,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楚玉蹲在油纸包旁边,手里拿着小刀,想要动手,刚向那边伸了一下,却似被烫到一般,马上缩了回来。
她的脸已经皱成一团,整个人矛盾至极。
如此三番几次后,楚玉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埋首闷声问唐英:“饮鸩止渴可还行?”
唐英干脆利落道:“随意。”
楚玉:……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楚玉盯着前方油纸包,似乎要用目光将它盯穿。
最后放弃般地将小刀扔在地上,上手将油纸撕开,露出一个比手掌略大的圆形粗陶罐。
粗陶罐看起来并不如何值钱,唐英不明白楚玉为何会如临大敌一般抖着手将罐口打开。
罐口刚开,就闻到一股从未闻过、非常难闻的味道,饶是唐英也不禁屏住呼吸往后退了一步。
楚玉也没想到鸦片的味道那么难闻,毫无心理准备,脑袋猛往后仰,还好是坐在地上的,不至于摔倒。
楚玉连忙胡乱地盖上盖子,又用油纸包将粗陶罐一裹,就这么抱着东西往外窜去。
生怕慢了半步会窒息在这恶臭里。
等到了院子里,嬷嬷正抱着郭霁泽在院子中央玩耍,见楚玉这般模样正想调侃一句,就听楚玉大呼小叫地对她道:“快将小泽带出去,先去外院玩一会儿,我让进来才进来。”
嬷嬷被楚玉语气里的焦急给惊到了,又闻到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味道,忙一把抱起郭霁泽往垂花门奔去,连礼仪什么的都不顾了。
楚玉见郭霁泽离开后,才又将粗陶罐拿出来放在台阶上,伸出手指在里面抠了抠,指尖带出一点黑褐色的东西来。
“这是……”唐英也有些好奇,楚玉库房里的东西大多她都知道的,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藏得极其隐秘的东西,看楚玉那大难临头的模样,难道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