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郡凌氏官迁至此。
尚书令凌钟胥独女凌澜,甫一入京,便凭美貌和才情誉满邺都。如此相比,杜若隐在深闺,自是不如凌澜鲜活娇媚。
魏珣身为皇子,与凌澜自是登对。却用如此迂回之法,得美人芳心。唯有一种可能,凌氏嫁女只嫁君王。而魏珣爱之深切,方以此道。
虽然这也难以完全说通,然魏泷实在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身后车马赶近,拦下魏泷车驾。
未等魏泷出声,另一辆车上的人便已经撩帘开口,“三弟,可要同行一段,散散酒气。”
是肃王魏珩。
“皇兄!”魏泷探出马车,与他平礼见过,“夜深风寒,还是待朗日青天,你我兄弟再聚吧。”
“今夜之前,你我或许不同路。”魏珩笑道,“然今夜之后,你我同是天涯沦落罢了。”
说着,率先下了车驾,行至魏泷前,再度相邀。
“三弟还要给母妃请安,不好误了时辰。来日,再与皇兄把酒言欢。”
魏泷退回车内,命车夫径直离开。
车驾行出不远,隐在暗处的羽卫逐一现行跟上,四下护住车驾。
“殿下,其实可以尝试与肃王合作,他为长,到底比不过您中宫嫡子的身份。”车内,国舅谢颂安再度劝谏。“如若事成,您便是天下之主,他至多一个辅政亲王。”
“那若不成呢?”魏泷撩起车窗,望向那轮圆月,只间薄云慢慢散去,月色更加皎洁。那个位置他不是不想要,只是边关风沙他不曾被吹过,八年浴血他亦不曾受过,如今大势已去,即便联手肃王,亦是以卵击石。
“殿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若容得明日信王携新妇进宫谢恩,那立储诏书必落他手。”
“把人撤回来吧!”魏泷想起幼时承欢德妃膝下的日子,面上浮出久违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