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季潋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胎儿的体内器官畸形又不完整,内部没有红色的血液,血管里全是黑灰色的液体。
“我、我的幼崽呢?让我看、看看……”死寂的空气里,传来兔奇温柔的声音。“他长的怎么样?是小兽人还是虫族?”
季潋木愣愣抱着胎儿不说话,他的脑袋已然变成一团浆糊。
“他死了。”良久,乌沉哽咽地说道。
“……”
“不!!”兔奇悲号,“不可能,怎么会死了?我知道了,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做的对不对?你们不是一直都想我打掉幼崽么?是你们刚才偷偷弄死了他是不是?”兔奇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力气一骨碌从辅助生育舱爬出来,仓惶地寻找着自己的幼崽,最终视线定格在了季潋身上。
“他、他——”兔奇惊骇下吐出一大口血,重重倒在生育舱里。
“兔奇!”乌沉搂着她对季潋求助,“救救她,快救救她!孩子我知道本来就活不了,只有兔奇,你一定要救救她!”
出去外面等待兔奇生产的唐恩轻轻走了进来,瞥了眼季潋怀中的胎儿,直接拿过来放到了栾语怀里,“你处理。”他声音毫无波动,手却是抓住了季潋的手。
栾语点点头,抱着死胎拉起狐言离开了。
季潋查看过兔奇的身体,用药符吊住她一口气,艰难地说:“她、她放弃了求生欲望……”
“……这样啊。”乌沉扯扯嘴角,笑得异常难看,“是我的错,我不该心软的。”
兔奇的呼吸已经弱到几不可闻,她在一心求死。
季潋不自知地捏紧唐恩的手,迅速地思考着该怎么救兔奇。要不是他信誓旦旦的说有办法,要不是他阻拦打掉孩子,也许现在同样失去孩子的兔奇并不会死。
“都是我的错。”季潋内疚地恨不得替代那个死掉的胎儿。
唐恩轻叹口气,“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他自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