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潋一时想着“样品”该是被啃了多少口才造成这么大的出血量,一时又不住地换位思痛,想着他俩对调一下,他能不能承受住被生啃,能不能身残志坚地裹上绷带就保持住靠墙站立的坚、挺姿势。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感觉要疯,本皇子实在是做不到啊!

    季潋掉下两串泪来,强迫自己冷静,抖着唇瓣想着先拉近下关系,从对方那里套取出“如何顽强地被一吃再吃仍旧能保持住屹立不倒感动星际人民”的经验。

    “你还好吗?”季潋哽着声问,“是不是很痛?同是天涯可怜人,在我面前不用硬撑,想躺就躺吧。”要是他现在有药符就好了。等级不需要太高,能止血就行。不然老看着对方那染血的绷带,他就控制不住地担心将来的自己有没有那么多血拿来流。

    “样品”脑袋歪了歪,跟另半边身体一样掩在阴影里的脸缓缓露出二分之一来,季潋得以看清楚他半张脸。

    像雪。

    ——这是季潋的第一反应。

    皮肤白得似雪,映衬着月光似有微微冷意。睫毛白得似雪,柔柔软软垂下来在眼下晕染出一小片阴影。眉毛白得似雪,细细长长斜飞入鬓。头发白得似雪,凌凌乱乱披洒在肩头后背。就连气息也似皑皑白雪,清清冷冷仿佛自带结界,隔开自己和旁人。

    母庸质疑这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搞得季潋心痒难耐恨不得上手扒开他的眼皮立刻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也是雪一样白。

    “你能不能睁一下眼?”

    男人没回应,纹丝未动。

    季潋思忖了几秒,脑袋里忽然冒出个惊悚的想法来。

    他的眼珠子该不是被抠出来吃掉了吧?!

    完蛋!本想套近乎,结果貌似一下子戳中了死穴。

    季潋有点尴尬,觉得应该给对方一些时间平复伤心,等一会儿再继续套近乎,于是舱房里恢复安静。

    站了会儿腿酸了,季潋坐回床上。坐了会儿腰困,季潋半躺下。躺着躺着眼皮子打架,季潋哈欠连连,揉着眼睛睡眼模糊望向“样品”,一瞧——

    咦?样品什么时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