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时候醒了

    齐逸心中在想,应该是他刚落到窗台前的时候她就醒了,他轻微的脚步声掩盖了她呼吸的停顿声。

    真是越来越警惕了

    齐逸唇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今晚辗转反侧,出来逛一圈。回到客栈之后照镜查看自己鬓边被割断的头发,微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更加辗转反侧。

    天很快就亮了,青玄准备好热水与早餐,齐逸早早的起身整理妥当,动身前往突厥。

    杜晞晨也起了个大早,照例吃了早餐到书房处理事情。江童写了信,告诉她边境一切都好,训练新兵进行得很顺利。连年战争,百姓吃不饱饭,有的饿死,有的落草为寇,这个世道乱得很。

    武庸带着人马连续端了好几个山头,俘获的山匪人数竟然有上千众。他就是山匪头子出身,一出手自然把那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江童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把他们安排在幽州城,男的收编军营,女人孩子和老人就在幽州地界安家种田。

    一切渐渐走上正道。

    江童在心中说让她少操点心,多注意休息,口吻同从前没什么两样。

    她的脸上不知不觉露出笑容,看完信之后,心中却憋着一口郁气出不来。江童很好,真的很好,她与他却是不可能了。

    装着头发的锦盒就放在她的桌头,想到昨晚那场莫名其妙的心动,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把前尘忘了,跟江童重新开始。那样对江童不公平。

    江童从没要求过她什么,反而一直无条件的付出,正是这样,杜晞晨才觉得心中有愧。

    提笔回信,结合着从前的知识经验对江童提出了几点建议,最后想交代几句,提笔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不写,又觉得过意不去,犹豫半晌,最终只大略说几句让他注意身子之类的,汇报一下城内的情况,说了进来的打算,让他勿忧。

    嗯,也算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把信送出去,杜晞晨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又落在那缕头发上,心思不知不觉飘到京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齐逸骑在马山,入眼是连绵的山峦,湛蓝的天空,天上偶尔传来鹰啸,越往北,那种苍茫的感觉越盛,让人心胸开阔,随之苍茫。

    尽管一晚上没睡,齐逸年轻的身体中仍旧蕴藏着青春活力,他的心和血开始热烈。从前那个病秧子再也不会拖累他了。不知不觉中,他绝美的脸上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