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照耀在游轮上,海鸥飞过的低鸣声在耳边响起。

    穿着一黑一白正好相反的两个人肩并肩的躺在游轮甲板上,一个穿着略带夸张的毛绒披风的棕发男性半跪在他们中间,左右手一同快速的做着别人看不清楚的动作。

    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那个棕发男性拍了拍手便站了起来,然后双手叉腰、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留下的“大作”。

    脸上被画上了千奇百怪的鬼脸不说,他们两个的双手还被迫搭在一起,变成了一座拱桥,然后双手牵在一起的拱桥正中央被太宰治用油性笔分别画上了一猫一狗。

    猫猫狗狗的神色活泼、身姿灵动,唯一有点扫兴的就是他们现在的姿态——飞扑到一起之后团成了两个正在打架的小团子!

    不错~不错,看来这些年来我的手艺没怎么退步!

    太宰治非常少女心的双手捧脸,用一种欣赏的神色注视着自己的作品,接着又转念一想——好可惜啊,现在瘫在这里的居然不是那个暴力的小矮子~~

    不然的话,在他的身上用毛笔多画几幅图就好了,那样的场面绝对比上亿的名画都要来得值钱。

    画些什么好呢?

    是穿着成套的羽织和大岛绵绸做的和服的油光发亮的蛞蝓呢?还是画一个戴着累计起来有将近半米高的复数帽子的黑漆漆矮小帽子架呢?还是更加干脆一点……

    在他的腿上写上“正”字呢?!!

    这样想的太宰治忍不住半蹲在地,然后用左手捂住通红的脸颊,满含着幸灾乐祸意味的“哈哈哈”大笑声从被左手遮挡住的嘴里九曲十八弯的散发出来。

    就这样笑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自己的恶趣味的太宰治扭头向着泉镜花躲藏的方向望过去。

    “镜花酱~~”他拍了拍拖在地板上的衣摆站起身来,向着双眼注视的方向缓缓走去。

    太宰治左手搭在集装箱上,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一边,“等一下国木田要过来,就拜托你把敦君给送回去咯!”

    棕发的青年语调柔和的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一种威胁感却从他的身上渐渐的透露出来。

    这种带着一丝危险意味的神情在泉镜花的眼中特别的显眼,她在太宰治深沉的注视下忍不住退后两步,然后双手抱膝的缩在一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