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太师蔡京府。…≦
“是儿当真可畏!”
蔡京放下手中的纸,笑着说道。
这是一张礼单,不过送礼的人可不是周铨,而是朱勔。
蔡京引朱冲朱勔父子面圣,原意是巩固自己在赵佶心中的地位,获取一个有力的盟友。可是朱勔随着地位上升而膨胀,已经有数年未曾正经给蔡京送礼了,只是在年节时备上点看似贵重实际上透着疏远的礼物,意识一下就了结。
但这一份礼单,却是出奇的重!
蔡攸在旁边也笑了起来:“算他识趣……能屈能伸。”
“我说真可畏者,非是朱勔,而是周铨!与周铨相比,朱勔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完全不知收敛,迟早要自寻死路!”
蔡攸心里嘀咕了一声,不太赞同父亲的说法,在他看来,周铨明明可以轻松借力打力逼使朱勔交出船匠的,结果他却带人去袭击,这实在是极为鲁莽,愚不可及。
“攸儿,你莫轻看了周铨,他此举才对,自此之后,东南半壁,皆知其名矣!”
蔡京没有细说,他想让儿子自己仔细思考周铨此举的深意。周铨看似又多得罪了一人,实际上他与朱勔的矛盾不可调和,哪怕没有此举,也必然会相互敌视。
相反,有了此举,今后所有想要算计周铨的人,都得考虑一下,此人行事不按常理,动不动就掀桌子,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个疯子,为了一点小利,与疯子为敌,究竟聪明不聪明了。
还有一点,此举可减官家疑心。
蔡京很了解如今的皇帝赵佶,一个臣子,太有本事了,名声又好,那官家会睡不安寝食不安腹的。他蔡京许多事情,固然是本性,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自污。
这些事情,都要蔡攸自己想,等这儿子想明白了,或许就可以来接替自己位置了。
“花石纲之事,是不是要孩儿再令人上书?”
“不必了,朱勔既然识趣,留些尾巴,周铨也没有指望着我们将花石纲扫尽……我倒是奇怪,行儿来信说,周铨和他提起,要收拢齐地草寇,将之流放海外……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