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牟文绶试探着问。
“要是他到了凤阳,到时候,指不定凤阳各地的人马都被他笼络一空,手握雄兵十数万,到时候……这天下谁人能怎么得了他?”
史可法明白牟文绶在试探自己,于是叹了口气道:
“德世子虽是藩王世子,看似无品无官,可宗室清贵非常,我等虽有皇命,可绝非我等所能抗,为今之计,当然是绝对不能让他笼络凤阳各路人马,一但他手握齐聚凤阳的十数万人马,就绝非大明之福……”
沉吟片刻,史可法又说道。
“牟总镇,你是凤阳总兵官,是中都诸镇之首,抗御虏贼之事,你要多做准备,但是你要切记,万万不能让德世子夺了兵权,对他要小心防范才是。”
苦着脸,牟文绶皱眉道。
“大司马,我也就是一个总兵,他刘良佐也是一个总兵,杀良冒功,不过只是德世子杀人的借口,我镇中兵马三万余人,只要他德世子想找我麻烦,还愁找不到理由借口,到时候,他若要杀我,我能怎么办?我要是敢反手,犯藩之罪,我能担得起,可手下的将士谁人敢担这个罪名,恐怕就是他杀了我,将士们也不敢动手,到时候,这兵权还不是被他得了?”
其实,这就是宗室与寻常官员最大的不同,那怕宗室只有一个名义,可就是这个名义,也足以让大多数人不敢轻举妄动。
“哎,这个我自然知道!”
史可法摸着须髯,顿了顿,然后说道。
“本部堂已经想好了,这中都是绝对不能让他过来的,现在凤阳一带还有黄得功、等镇人马,外加江南各地云集人马,足有不下十五万大军。再过一阵子,洪督师领兵十万大军南来,就有二十五万人马了,这个时候,要是再有陛下的旨意,他他德世子,即便是野心勃勃,恐怕也只能束手就擒了,但是现在……现是绝对不能让他来凤阳的,要是他矫言杀我等,夺兵权,到时候你我都是大明的罪人啊!”
其实从接到德世子的信后,史可法真的被吓到了,尽管他一面在心底念叨着李靖的用兵之道。“古之善为将者,必能十卒而杀其三,次者十杀其一。三者,威振於敌国;一者,令行於三军。”
可另一边,他默默的于心底想着另一件事——兵权!
他德世子是不是想要趁机夺兵权!
身为督师南直隶各路兵马的史可法,是大明的忠臣,他绝不会任由德世子夺兵权的,所以,在一面八百里加急,把德世子矫令杀将夺兵的事情禀报朝廷的同时,他同样也要思索着如何保证德世子不会矫令夺凤阳十几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