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音感冒还没有好,天气就变了,大风吹得呼呼的,村里树叶全部都掉光了,房子又低矮,就根本挡不住那凄惨的北风,尤其是夜里,北风呼啸,就好似有人在低泣。
每次一听到这声音顾音音就怕,忍不住往沈国安怀里钻得更深一些,他迷迷糊糊的拍拍她:“唔,别怕。”
天一冷,室内室外都是冷得让人打颤,手放在被子外头一会也就凉冰冰的了,顾音音鼻塞,头疼,晕得都下不了床。
沈国安去卫生所拿了药回来,按时按点给她吃了,结果也没啥用。
妇联的工作还好有余芳顶着,但顾音音生病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余芳来看了一趟,看着顾音音那原本神采飞扬的小脸短短几天瘦了一圈,苍白虚弱,忍不住心疼。
她出去就哀叹,说就是一个感冒而已,寻常人吃点药,喝一碗姜茶,几天也就差不多了,不知道顾音音咋发展得这么严重呢?
很快,不少人就都知道了,李爱莲骂骂咧咧地在家诅咒,说是沈国安把顾音音宠得过头,这病是享福享多了。
马红梅暗暗欢喜,要是顾音音生病死了,那老大家的钱还是得到他们手里。
梅玲高兴得做梦都能笑出声,顾音音终于病了,这一病凶险的很,至少要烧到四十度,卫生所的人都救不了,村里一个中医给开的药吃了几幅,也不见效,最后还是沈国安骑着自行车连着跑到十里外的一家老中医那抓了药才治好的。
但这一次,沈国安可就找不到那个老中医了。
顾音音连吃了五天的药,从低烧变成了高烧,难受得靠着沈国安哭。
“咋这么难受啊。呜呜。”她真不是矫情,以前读书的时候烧到三十八度,被人传染了手足口,都依然打起精神一晚上做好几张试卷,可这回病得她额头突突地跳,疼得想吐,什么都吃不下。
沈国安心疼得要死,他自认为是很冷静的人,平时看着别人生病总觉得生病有什么大不了,吃点药不就好了,能有多难受?
可现在摸着顾音音身上不正常的烫手触感,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心疼得要绞起来了。
顾音音还上火了,嗓子疼得什么都吃不下,可越是不吃饭身体就越是差。
“乖,把药吃了,今天这不是西药,是村里魏大夫开的中药,魏大夫可厉害了,治好了不少人。”
看着沈国安端过来的一碗黑黢黢的药,顾音音差点吐了,中药的味道实在是呛人,刚刚他们在院子里煎中药的时候她就闻到了,她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这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