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石娃咧着嘴道。
石娃与两位老人家远送走了杨臻和周从燕后回到了破庙里,老人家们陆续睡下,石娃也躺到了他那刚铺上一层被褥的稻草席上。他头一回有自己的小床,躺在上面觉得无比舒坦,但他却兴奋地睡不着觉,想翻来覆去,却又怕吵醒上了年纪觉浅的爷奶们……
好不容易等天蒙蒙亮,他提着个小破篮子跑到湖边把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收拾了一下,等到天大亮时他回到了城隍庙,给几位老人留了饭后便往怀春医馆去了。
走到街上之时,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师父了,石娃跨步间也不由得昂首挺胸起来。在旁人眼中他仍是那个小叫花子,但他觉得自己有师父了,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身后一阵吵闹,偶尔还间杂着几下呼喊声。他回过头去,正好看见有匹棕鬓马朝这边冲了过来。
马上的人以冲锋之势在街中劈出一条路,直抵石娃,横冲远去。
石娃横在街旁后,又有一人骑着马慢悠悠地从此经过,失去知觉之前,石娃隐约听到骑马的人对牵马的人说:“我这小表弟马骑得可真够横的,这我哪能赢得了他嘛……”
在街上伤着的十数人陆陆续续被送到了怀春医馆,他们大多是蹭伤扭伤,并无大碍。
杨臻和周从燕在来的路上也听人议论了一些,等他们到了医馆时看到医馆里忙碌的情形才晓得街上人所说的“赛马伤人”到底如何了。
杨臻与吴乃庸给柜前的人们查看伤情,周从燕帮着杜仲等人捣药,她边给捣药罐中添药边问:“情况怎么样了?”
“差不多都是磕着碰着了,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有个小乞丐被撞了个正着,送到这儿来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杜仲说。
周从燕与杨臻的心登时一紧。
“什么小乞丐?”周从燕莫名地不安。
杜仲摇头:“我们不认识,就搁在院子里呢,待会儿我出去问问有没有人认识他,也好领走啊。”
周从燕的眸子抖了抖,她看着杨臻跑去了天井院,她把捣药杵一扔也跟了上去。
杨臻停在廊下,看着垫了层草席子横陈在院中的石娃,一时无言。
周从燕跑过来看清眼前之后顿时哭出了声:“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