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在乌鸦的对面坐下,学着他那样盘腿。

    乌鸦一愣,他本以为说完那番话,对方多多少少都会流露出失望或者愤怒的神情,何况自己还炸了对方的直升机。

    他就想看到这个永远镇静自若的男人失去控制,可兰斯洛特安静得像个佛,一个法国来的金发飘逸的佛。

    兰斯洛特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钢制的小酒壶来,壶口扣着两个小钢杯子,兰斯洛特给乌鸦和自己各倒上一杯,是白兰地的馥郁香气。

    此刻海风浩荡,浓雾如变幻不定的狂流,持枪的专员们都根据兰斯洛特的手势后退几步,隐没在雾气里,他们对坐饮酒,有种难以言喻的禅意。

    “来点音乐吧。”兰斯洛特摸出自己的手机,选了一首歌,把手机放在自己和乌鸦之间。

    一首略显嘶哑的歌,钢琴低沉地打着拍子,在这茫茫的天海之间,听起来像是一个娓娓道来的故事。

    --‘亡命之徒,为何你还不清醒?

    你筑起心墙,已如此之久。

    唉,你这个固执的家伙,

    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那些现在让你快乐之事,

    也能使你心痛。

    ……

    亡命之徒,你已不再年轻,

    痛苦与饥饿,逼你回头,

    自由,噢自由,那只是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