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词似乎透过他的讲述看到了锦簇的桃花,但转眼回望,只剩几近干枯的树桩。
两种情景在她眼中重合,恍若隔世。
“行了,都是过往,提不出花来,托你查的人怎样了?”
可能和经历有关,祝知谦三年前就是几人中最阴沉的,现在那份感觉只增不减,只不过随着年岁学会了粉饰。
尚又华歪着脖子,似在叹息:“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只想着你的情报。”
祝知谦:“我记得不久前刚从你手里买来一份遗书。”
“一盏茶也叫作买。”尚又华嗤道,“她是宫里的人,我情报有限,而且不保证讲的时候会一直有逻辑,听到哪就到哪吧。”
“我最早查到的是她的派系。”尚又华说,“她,包括她的哥哥都是梁王派。”
“梁王派?那他为什么要和太子……”谢清词说,为什么有意去讨好太子,给他一种秦绾晚有意于他的假象。
“我一般称这种行为为表里不一,做面上的伪装让自己看上去对人没有威胁。”尚又华一指祝知谦,“你身边这位应该是看出来了,毕竟他本身就是表里不一的行家。”
谢清词转头,小脸直直的冲着祝知谦,这人竟然又看出来了,还又不告诉她。
祝知谦坐在原地,视线都没带躲一下,好一副人畜无害的好人脸。
嗯,果然是表里不一的行家。
尚又华说:“接下来还是谢起的旧案。”
谢起的旧案起起伏伏过了半年,到现在还不时被提起来,像一层剥不完的茧。
“秦绾晚去鸳语巷不是偶尔,她或者说他们是有预谋的去的,他们和庐韦应该是一伙人,但庐韦的所作所为过于明显,被当成弃子丢了。”
“他们此番的目的是废谢起,立庐韦。老一辈的官员已经在朝廷里框住了,但是赶上科举改革,今年正好有一批新鲜血液要注入朝廷。如果梁王想要让派系扩大就必须要提拔新人,而提拔新人过的第一道坎就是吏部。太子派的吏部尚书可没有自己派的吏部尚书好用,谢起出事时连上天都站在他们那一边,谁知道庐韦本身不争气,自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