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涤的远嫁,北关和北凉的战事平息,但大周并未因此平静,相反,它到了一个紧要时机。
祝府内。
谢清词思索着泡好一壶茶,拎壶倒了两杯。
祝知谦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放在面前的茶。他精神状态还是称不上好,还没有从攘夷侯去世的阴影走出来,但是好在比前几天精神了些,让谢清词稍微松了口气。
风从窗缝挤进来一些,张牙舞爪的号叫着,有一些冷。
梁王回到京城后手中的权力迅速收拢,京城的大半势力包括守卫军都成了他的麾下。
梁王大权在握,现在对于李仪来讲,只有一个结果对他最有利,那便是皇帝驾崩,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但是这对李椹来说也是个优选,因为这样他就能发起兵变。
双方博弈,一切场中人都是棋子。
李玄嵘寝宫。
秦绾晚和往常一样在天色刚亮时就到了李玄嵘身边,她要负责照顾李玄嵘,进来一个月一直是早出晚归。
她目光平淡的领了仆人们的问安,直直走入金黄色的寝殿。
李玄嵘在床上躺着,他没睡,但因为心智不全涎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
秦绾晚走过去,拿出手帕,轻柔的擦去涎水。
“陛下,您现在还不老啊,怎么能这么脏呢。”她语气轻,动作更轻,即使嘴里说着这种话,但手上的却没有嫌弃之意。
“自高贵妃之后您又苟延残喘了这么久,一个废物舒舒服服的躺着,可是苦了我每日伺候您,好像也不必那出身贫贱的宫女好到哪去。”她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您睁开眼看看啊,这天,早就变了。”
这一个月是秦绾晚过的最不舒服的一个月,怎么说呢,就像是掉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直在下坠,既没有粉身碎骨也没有奇迹出现,完全没有归属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