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差矣,您和梁王殿下都会好好活着,何来死不死这一说。”秦绾晚迈着步子进来,身形端正,表情得体。
“午安,各位。”她说着拍了两下手,一队身着统一服饰的守卫军从她身后进入,与李玄嵘一边的侍卫厮打在一起,突然之间兵刃交加,利器与肉搏的声音响在一起,没过多一会儿,那些侍卫全部成了刀下亡魂。
李玄嵘惊恐的看秦绾晚距他越来越近,道:“你想干什么!”
秦绾晚则笑:“陛下能藏一手要高贵妃的命,真不愧是您。不过陛下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古时的俗语了,您怎么会吃这方面的亏呢。”
“您就是叫太医也没用,这东西一下去,就是神仙也治不了。不过您放心,它绝对不会要您的命,只是……会让您活的不太舒服罢了。”她笑容明媚动人,但在李玄嵘眼中阴森森的像天上挂着的上弦月。
李玄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也不出声来。
“您瞧,说不出话了,这就是那药的效果,服了药的人首先四肢无力,行动迟缓,再之后嗓子受损说不出话,最后这药啊,还会伤脑子,怎么说呢,大概会让您和一个三五岁的黄口小儿一个智力。”秦绾晚说,“往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辛苦您当一位什么都不会干的瘫子了。”
这药虽不会让人死,但却能让人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变成一个瘫痪的残疾后,李玄嵘的处境毫无疑问就从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变成各个派系谋权的人质。
李玄嵘的眼中充满惊恐,但其中还夹杂着诧异,毕竟秦绾晚很早之前便被太后带到宫中禁足了,时间过去很久,但从没见她老人家有放出来的意思,而如今秦绾晚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寝宫?
秦绾晚将他的诧异尽收眼底,嘴角勾着的笑意久久不散。
其实她在年前就得到了解禁许可,但她黏着太后,不愿离开。太后的宫苑是极好的保护伞,她的所有计划和小动作都会掩盖在太后的身份之下,叫人不敢逾矩。不过有些麻烦的就是她要一直做听太后话的瓷娃娃,除了这点以外,她很满意。
还有一点李玄嵘不知道的是她能出来并不是太后放的,而是她囚禁了太后。
自从她进了太后的宫苑就想方设法的让老人家尽少参加各种活动,这样即使以后太后不露面也无人察觉不对,她的突然露面也只会让人感觉她的禁足期过了而已。
她在宫苑里蛰伏的一年,就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毕竟李椹这个人,很会根据属下的实际情况部署下一步的做法。
她扫视了一遍左右的环境,血沫渲染了殿内金黄的颜色,龙床乱作一团,李玄嵘趴在床上,姿势难看。侍卫的尸体歪七扭八的倒着,身下汩汩的渗着血水。高贵妃则躺在门前,张着嘴巴瞪着双眼,即使是死了手里还抓着那只厚重的药碗。
秦绾晚看着高贵妃的尸体啧啧两声,多难看啊。本来容貌那么姣好的一个女子,名门之后,位列贵妃,可死时如此惨淡,面容扭曲的这般恐怖,与她身上高贵的血液不相搭。
她走过去,双手抚上高贵妃的脸颊,想要帮她把脸上狰狞的表情变的缓和,出身名门望族的女人,就算是死也要死的优雅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