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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只听见柳絮压抑的哭声。
宴暮夕刚要动，东方将白比他快了一步，拿出块帕子递了过去，柳絮接过来，盖在脸上，渐渐情绪稳定了，哭过后，声音不再那么尖锐，“难得还记的这么清楚。”
“真是苏柳？可怎么会……”东方靖猜到几分，却又难以置信，也或者说不敢面对，此时此刻，他心里也不好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他是没真心爱过眼前的女人，也是带着目的去靠近，但即便从头到尾都是演戏，他又不是草木，岂能一点情分都没有？至少，是愧疚的，这会儿那股负罪感更加强烈深重，他几欲撑不住。
柳絮冷冷的嘲弄，“又要在我面前装傻骗我了吗？可惜，我已经不是二十年的那个苏柳了，东方靖，敢说什么都不知道？”
“我……”东方靖喉头发紧，挤出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柳絮咄咄逼人，“不知道我怀了的孩子？还是不知道的夫人把我抓了去？还是不知道她给我喂了毒药？”
柳絮每问一句，就逼近一步，东方靖下意识的又想往后躲，手腕死死的抓着椅子扶手，才堪堪撑住了，他微仰着头，跟柳絮对视，颤声道，“我不知道吃了毒药，我以为……”
柳絮心如死灰的接过话去，“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堕胎药对吗？”
东方靖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柳絮嘲讽的勾起唇角，“默许夫人找上我，给我用药，因为也不想让我生下的孩子对不对？怕我会因此赖上，毁了的名声，破坏的家庭，可是东方靖，当初是先招惹的我，那时候，怎么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连累了？垂涎我家的厨艺，哪怕是偷是抢，甚至拿刀子威胁我教，事后，我都不会太恨，可千不该万不该，用了最卑鄙无耻的手段，彻底毁了我知道吗？”
最后那一句，轻飘飘的，却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苏柳，对不起，我……”东方靖脱口而出，还要再说什么，就看到对面秦可卿勾起的微笑，那笑不带丝毫温度，像刀子募然扎进他的心口，他颓然的垂下肩膀，泄了力气，麻木的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骂就骂吧，打也行，我绝不还手。”
“骂打有用吗？”柳絮冷笑，“我所遭受的那些痛苦折磨，我失去的二十年，能还给我吗？不能，东方靖，不单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是个懦夫！”
东方靖像是都听不到了，不管柳絮骂的再难听，他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
柳絮鄙夷的看他一眼，转身望向主位上的东方雍，“现在还要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