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称奴儿哈蚩的伤势大为好转,时不时还走进奴儿哈蚩的马车里,仿佛在聆听他的指示。他还出示了奴儿哈蚩的手书,当然这手书是伪造的,而且伪造得非常粗糙,就算小孩子也看得出来。可是架不住建奴大部分都是文盲啊,文盲又叫睁眼瞎,既然是瞎子,那又怎么看得出来呢。即使偶有几个人看得出来,那也是建奴的高级军官,知道内情,明白黄太极的苦心。
黄太极的忠实狗腿子范文程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大肆渲染觉华岛守军的残酷,又是讲,又是画,还弄来了一具内脏被掏空的无头尸体,说是觉华岛守军干的。
不错,锦衣卫的医护千户虽然最近非常热衷于做这种事情,但对于尸体的处理都非常严格,除了一些浸泡在酒精里的标本之外,其他都一把火烧掉了,毕竟像医护千户这样不怕尸体,不怕血腥的锦衣卫还是少数。顺带说一句,大明这个时候还没有酒精,这些都是朱由诚提炼出来的,准备给受伤的士兵消毒。可是喻嘉言先以科学研究的名义,后以朱由诚亲传弟子的身份,强占去了。朱由诚见锦衣卫受伤的士兵太少,现在又是冰天雪地,伤口也不易感染发炎,也就没有反对。中医大部分是内科,而战场的伤多为外科为主,如果能把喻嘉言这位内科名医转化为外科圣手,到时锦衣卫的士兵可以少牺牲多少啊。所以,对于喻嘉言的要求,他是尽量满足。
那么范文程手里的那具尸体从哪里来的呢?那是他亲手杀掉的一名汉人工匠。范文程是个汉奸,从骨头到毛发都充满着汉奸的基因。他对建奴极尽奴颜媚骨之能事,而对汉人却是刻骨的仇恨,恨不得把自己那身汉血换掉,换成建奴的野猪血。
见黄太极一脸忧虑,他不由地替主子担心起来。他边走边想,不过他可不敢去建奴军营,因为建奴在觉华岛被汉人打败,心中充满对汉人的仇恨,去了军营,恐怕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呀。
走着走着,他不觉来到了汉人工匠的营地,和建奴军营那里的愁云惨淡不同,这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听说了吗?奴儿哈蚩好像被觉华岛的人干掉了,听说死得很惨,连小鸡|鸡都被割掉了。”
“那不成了太监吗?”
“谁说不是呢。被这老贼强|奸的大明女人终于可以闭眼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哭声,有人说道:“我那可怜的女儿,终于有人替你报仇了。她才9岁呀,一次上街被老奴看见,就当场将她强|奸。抬回家里,下体血肉模糊,挣扎了好几天,最后痛苦地死掉了。”
“老奴死得好!”有人高声喊道。
“嘘!你想害死我们呀。建奴军营就在旁边,被他们听见可就糟了。”
“怕什么,昨天没看见吗?觉华岛的大明军队追上来了,打得建奴哭爹喊娘,只恨当年少生两条腿。”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声音小了不少。
“什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建奴还派了正蓝旗的士兵去拦截,我在黄太极的身边听到的。觉华岛的人那么猛,正蓝旗估计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哪。”
范文程大怒,冲进营地,大喝道:“谁说的?谁说的?”
工匠们一下子蔫了,长期被建奴压迫出来的奴性又冒了出来,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