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闲谈间,忽听得建奴营中牛皮鼓“咚咚”响起,袁崇焕泰然自若。因为建奴来得匆忙,根本没有带攻城器械。只要没有内奸,他们根本无法攻破城池。
突然,祖大寿惊道:“大人,那是什么?”
袁崇焕仔细观瞧,就见建奴营中缓缓推出一种奇怪的车子,没有马拉牛牵。前面和上面都用皮革封死,只留有数个射击孔。
袁崇焕咬牙道:“楯车。这是建奴防备我们火器的专用车辆,可以说是我们火铳的克星。那些皮革是牛皮,火铳的子弹根本打不进去。而且这些车子还是改进版。以前平原对决的时候,楯车上面是不覆盖牛皮的。但现在是攻城,我们的火器是由上向下攻击,所以他们在上面也加盖了一层牛皮,我们的火铳打不中他们,他们却可以从射击孔射击我们。看来,老奴是铁了心要打破宁远城。不过,我们有火炮,倒不用怕他。”
“炮手准备,”袁崇焕大喝道,“给我瞄准楯车,使劲轰。”
炮手大声应诺,不久宁远城墙上炮声隆隆,一颗又一颗铁弹向着楯车飞了过去。
炮手没见过楯车,但建奴阵营里除了楯车有轱辘之外,其他东西都没有轱辘,所以一下子便认了出来。楯车虽然号称是车,但是由人力驱动,再加上原木的自重、车上建奴士兵的重量,行走得非常缓慢。炮手轻易便打中了楯车。
坚韧的皮革在炮弹面前就是一张纸,被炮弹打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孔。不过炮弹的效果仅此而已。建奴的楯车里面是原木搭建,结构虽然简单,却很牢固。如果炮弹没有打中支撑车子的柱子,楯车就不会损坏。而即使击中一根柱子,楯车里面还有其他柱子,也不会立刻解体。当然,炮弹也给建奴带来了一定的伤亡,被炮弹正面轰中的建奴士兵直接变成肉泥,但在奴儿哈蚩七日不封刀的命令的剌激下,跟在楯车后面的士兵立刻跳上楯车,继续推动楯车前进。
袁崇焕见火炮对楯车的效果不大,立刻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大吼道:“换开花炮弹。”
炮手苦笑着回答:“大人,请发给我们开花炮弹吧。”
袁崇焕猛然想起,为了避免激怒建奴大爷,他早把开花炮弹藏了起来。
他暗道一声作茧自缚,急令祖大寿去军火库把开花炮弹搬上城墙。
城墙上火炮不停。在密集的炮弹下,有两辆楯车彻底散架,藏在里面的建奴士兵不是炮弹打成肉饼,就是被车里的原木砸得头破血流。
区区两辆楯车的损坏,并不能阻挡建奴前进的步伐。建奴的楯车阵依然在缓慢而坚决地向宁远城逼近,后面跟着扛着钩梯的步兵,步兵的后面跟着骑兵。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放下了弓弩,拿起了石头,准备等楯车、钩梯靠近城墙时,用石头砸车。
此时楯车阵离城墙只有300步,袁崇焕果断命令红衣大炮不再攻击楯车。红衣大炮的炮管很长,只能打远不能打近。他命令红衣大炮打击后面跟着的骑兵队伍。
这次建奴出击,骑兵是殿后部队,基本上没有什么任务,所以建奴骑兵不免在马上胡思乱想。那位死了弟弟的骑兵看着面前坚固的城池,幻想打破城池能分到多少钱财和女人,自己可是死了弟弟的,得多拿一份。弟弟已经结婚生子,他的老婆现在成了寡|妇,一定很寂寞,晚上得经常去安慰安慰她,唉,好累呀。他的儿子——大清勇士的孩子要经历风雨,赶出门去算了。盘算得正带劲的时候,一颗炮弹把他连同战马一起砸成肉泥,落得个粉身碎骨,和他弟弟同一下场。就是不知道他们俩的遗孀现在轮到哪个大清勇士去安慰了。
这颗炮弹是红衣大炮打出来。虎蹲炮还在攻击楯车,但是效果依然不明显,尽管砸死了不少建奴,但楯车阵依然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