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勉强啊,要不我每本都先写前面的一小部分吧,后面的,慢慢再赶。”
“诚弟,我不是说教材能不能赶出来,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受得了受不了。你还年幼,朕就把国事压在你身上,朕……朕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啊。”天启皇帝的声音有些哽咽,“朕在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亲人,除了阿检就是你了。可是朕又不得不倚重你。这些年我算是看透了,那些大臣一个个嘴里说得漂亮,但心里全有一个小算盘,只有你才是全心全意为大明打算的。你可要保重身体呀……”
朱由诚眼眶一热,似乎有泪珠即将涌出来。他忙用袖子擦了擦,道:“不打紧,我和皇上都是老朱家的人。我累一点,皇上就能多休息一点。”
魏忠贤突然说道:“老奴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天启皇帝忙说道:“快快说来听听。”
“写文章最难的是确定立意,最累的是完成文章。而有了立意,完成文章却不是难事。所以老奴建议,朱大人可以把立意告诉别人,由别人捉刀代写。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呢?”
“诚弟,你看魏伴伴的方法行不行?”
朱由诚大喜,一拍巴掌,道:“行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不过,到哪里去找那么多文化水平高的写作能手呢?”
天启皇帝沉吟道:“翰林院全是高手,可是你调不动啊。这样吧,朕封你为翰林院掌院学士。这样大明翰林尽归你管,你想要谁写,谁就得写。”
朱由诚倒无所谓,因为他对明代官制并不是十分了解。魏忠贤却大惊,因为他清楚,翰林院掌院学士虽然是正五品的小官,但却与六位内阁阁老同为大学士,有入朝辅政之权。上次提拔朱由诚为从四品的司业,朝堂上都阻力重重,这次提拔他为内阁阁老,那还不得吵翻天哪。
他小声提醒道:“皇上,翰林院掌院学士是内阁阁老,位高权重。这么快给朱由诚升官似乎有点不妥啊。”
天启皇帝怜惜朱由诚的身体,担心不让他成为掌院学士,翰林们不听他的指挥,道:“怎么就不妥了,诚弟的才情、智谋、处理政务的能力都是大明第一流的。这是有太祖高帝立下的祖制,说不许设立宰相,要不然,朕要提拔诚弟当宰相。当年甘罗十二岁为丞相,现在诚弟都十四岁了,有宰相之能,为什么不能升官?提拔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头子上去,他们除了扯皮,还能为大明做些什么?”
说罢,他转向朱由诚道:“每位学士都有一个全称,比如华盖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等等。但是这些大学士都已经有人担任了,而且还都是你的熟人,把他们顶下来,你也未必舒服。说吧,你想要个什么封号,朕立刻建楼造阁,让你实至名归。”
朱由诚有点担心地说道:“骤然把我提到那么高的位置,恐怕引起群臣的非议,皇上还是缓上一缓吧。其实,只要调二三十个翰林给我就行了。”
“你不知道那些翰林,一个个眼高过顶,只要不是掌院学士命令,二品部堂的话都敢不听。所以这个掌院学士,你非当不可。如果你想不出好名字,朕倒可以赐你一个,就叫尿炕阁大学士……”
说完,天启皇帝“嘿嘿”地坏笑起来。
朱由诚知道天启皇帝有点荒唐,再推辞下去,说不定他真敢叫自己尿炕阁大学士,那可就要流“芳”千古,成为名副其实的文人“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