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诚心道,那是你得意忘形,可怨不得别人。
朱诚无奈地问道:“万岁圣明,不知还有何事要询问微臣?”
“你不想说说香水工坊吗?我询问过内库的总管,他说从来没有见过儿童乐园押解来的银子啊。”
“那是先皇怜惜皇孙,看他孤苦无依,把香水工坊的所有收入全部调拨给皇孙用。后来看香水工坊的收益不断提高,宫里就不出儿童乐园所有的侍卫、太监、侍女的月钱,让皇孙自己处理。”
“我记得上次你讲的怎么和现在不太一样啊?”
“那是先皇的口谕,让微臣守口如瓶。”
“怎么今天你又说了呢?”
朱诚心道,还不是你手上握着无上的权力吗?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表面上却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先皇大行,太子就是微臣的君主。为臣之道,忠字当头,自然要实话实说。”
太子听了这话眉开眼笑,道:“那你说说香水工坊一年的收入吧。”
“香水工坊、毛巾织造局、香皂制造馆去年的总收入是210万两银子,儿童乐园的门票总收入是1,0000两银子。”
太子差点从宝座上摔下来:“2、2、2、210万两银子,这比去年的国库的收入还多10万两,朱诚,你是不是吹牛了?”
朱诚道:“我说的是纯收入,已经扣除了成本。”
太子站起身来,踱来踱去,嘴里喃喃地说道:“210万两、210万两,这能干多少事啊。先皇真傻,宁可派矿监去地方搜刮,也不把香水工坊收了,那地方上搜刮来的三瓜两枣能抵几两银子啊,这香水工坊一年收多少两啊。”
朱诚悲从心起,万历是傻吗?那是仁义和慈爱啊。他宁可被大臣唾骂,宁可在史书上留下恶名,也要为儿孙积攒下千万家当。万历给你留下了一个天下和几千万两积蓄,给你弟弟几千万两白银,他有皱眉吗?儿童乐园的收入,万历不是不知道,但他一点也没动心思,说,我给不了皇孙什么财产,但给点人手,帮帮忙还是可以的。这才有了宁远伯、彭城伯的垮台,顺天府尹的完蛋。
太子突地站住,问道:“检儿现在有多少两银子。”
国诚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听太子的意思不但是要收走香水工坊,还要把皇孙的积蓄全部掏空。这真是下金蛋的鸡要拿走,鸡下的蛋也要全部拿走。朱常洛马上要登基,富有天下,还和儿子争利,已经够让人齿冷了。不仅如此,他还要把儿子以前赚来的钱也拿走,真是把人逼到墙角啊。和万历比起来,这朱常洛还不如路人呢。
国诚道:“没有算过,大概还剩个十万、八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