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伴伴,”天启皇帝说道,“你派人去把宗人府大堂的主梁运过来。我知道你与朱诚私交甚好,这次不许你从中捣鬼,我要看到宗人府大堂真正的主梁。”
“老奴不敢。”
其实魏忠贤倒真想搞点鬼,如果主梁没有问题,就让人在上面制造点问题出来。现在天启皇帝点明这一点,魏忠贤就不敢动手了。天启皇帝在木工上很有天分,如果动手脚是瞒不过他的。
魏忠贤出门叫上一群年轻力壮的太监,让他们去宗人府的废墟上把大堂的主梁和从梁给挖出来。天启皇帝让他去搬主梁,他却要求把从梁也一起搬过来,这倒是不他举一反三,而是想留给朱诚辩解的机会。
他可不认为宗人府的主梁那么巧有问题,如果主梁是歪的,秦王天天坐在下面,难道不会发现吗?虽然他认为房屋肯定不是朱诚拆的,但却认为问题不一定出在梁上,也有可能出现在柱子上面。可惜柱子深埋瓦砾堆下,挖不出来。既然主梁不一定有问题,但从梁可能是歪的,把从梁搬来,到时朱诚指着它胡说八道一番,自己再从旁劝上两句,一场天大的祸事也许就此轻轻揭过。
一名太监说道:“要把宗人府的梁全部挖出来并不难,可是宗人府离这里这么远,搬到这里天都黑了,皇上能等吗?”
“你傻呀,不会到御马监借马车呀。”
“我们人微言轻,借不到呀。”
“好办,我去叫涂文辅,他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跟着他去,想借什么马车都可以。”
说完,魏忠贤回到大殿把涂文辅叫了出来。
涂文辅在大殿里跟受罪一样,又不敢走,听到魏忠贤叫他,如蒙大赦,带着一帮太监去御马监借马车去了。
大殿内,天启皇帝看了朱诚和朱由检一眼,叹了一声,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怎么我才离开半天,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呀。”
朱由检说道:“阿校哥哥,可不是我和诚哥哥惹祸呀。我们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碰到寿宁公主,我就和姑姑聊天,谁知她的管家梁嬷嬷竟……竟污蔑我……我……”
朱由检的眼圈一红,下面的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寿宁公主和信王爷姑侄通奸。”朱诚见朱由检说不下去了,帮他补了一句。
“啪!”
天启皇帝怒不可遏,手重重地在书案上拍了一下,道:“贱婢竟敢如此污蔑天家贵胄,真以为皇家的刀生锈了吗?”